我喜歡蘭嶼。特別是在清晨無人的冷清街上(嚴格來說這個島嶼離開夏天之後,就一直呈現人煙罕至的狀態)。清晨五點鐘,頂著一頭亂髮睡眼惺忪騎上了摩托車,往日出的方向前進。
天是灰矇的,海也是灰藍的,路上除了動物之外,整座島嶼沉靜一片,母雞帶著小雞橫著過馬路,羊群狗兒在路旁,路燈微微亮著,入秋之後的東北季風吹來,在清晨裡格外精神抖擻, 一掃睡意。沿著無人公路一路狂飆小中橫,前往看日出的地點。五點四十分-這是錶定的日出時間,透著雲層,一度以為就此與日出無緣,約莫五十分,太陽從雲層一躍而上,我不確定這是否是今天從海平面上來的第一道署光,但這是我好幾年以來首度看到的日出。
我喜歡蘭嶼。特別是在萬里晴空的天氣裡,秋天的東北季風,把雲吹的又高又遠,騎車環島的路途中,藍天白雲海天一色的美景一氣喝成,涼爽的風打在臉上,這是度假才有的氛圍,開心打從心底浮現。蘭嶼不大,全長只有36公里,每個部落村子有各自生活型態,但唯一共通是緩慢及悠閒的步調。羊群成群走著躺著在岩岸堅硬石塊當中,天然的放牧空間,沒有牧羊人,這些羊群依舊有各自歸屬的地方,充滿著羊群的島嶼,瀰漫空氣的青草味道混雜海水味道。
蘭嶼的海很美,澄澈的海水,蔚藍的色彩,美的像是一幅畫。換上了專業的潛水裝備,天空突然下起雨,太陽雨帶來了彩虹,從眼前望去,跨著整個海面,第一次看到如此完整又壯觀的彩虹。心中浮起了「海角七號」裡面那一座彩虹及對白,清晰及持久度都是生命中第一次,格外讓人感動。
蘭嶼海看似平靜裡面卻有另一片世界,岩岸底下有近乎兩層樓高的落差,豐富的海底生態物種,讓人有一種置身在另一個世界的錯覺。緊抓著泳圈,因為那是與這個世界唯一連結的工具,貼著臉的是浮水面鏡和呼吸管,海水時而滲進眼睛時而灌入鼻子,刺痛著幾乎睜不開眼,往海底看,又捨不得離開視線浮出水面。這樣的世界讓人嚮往也恐懼,嚮往的是美麗的海底生態像天堂一樣夢境世界(即使我不曾到達那裏),恐懼來自一切的未知與深不可測,不暗游泳的我,進入水裡常常有一種接近死亡的感覺,如果雙手的連結鬆開了,我將隨浪波流葬身海底,這種奇妙的感覺常常伴隨著潛水狀態的我。
海底的溫度很穩定,但海面上的狂風暴雨打的我一身濕冷,打著哆嗦回到岸邊,
我需要一杯暖呼呼薑母茶。